教师节,家长反感,说送礼节,逼着他们掏腰包;教师反感,说是批判节,教育成为众矢之的。 教师节,还是放过教师吧,教师不是人类灵魂的工程,教师只是人,不是神;教师应该在讲台,不是在神台。 一、教师节=批斗节 教育是立国之本。中国教育出问题,是社会共识。但问题出在哪里?大家都在抱怨教师,在教师节,教师已成众矢之的,成为他们的“批斗节”。 难道问题都在教师身上?教育资源分配不公,是教师的问题?教育异化为应试教育,是教师的问题?教育财政经费投入不足,是教师的问题?教育收费过高家长负担过重,是教师的问题?教育的官僚化产业化,是教师的问题……把所有对教育不满的情绪统统发泄到教师身上,此种做法既荒唐又很无耻。问题如果都出在教师身上,岂不是“没教师就没教育问题”了。那好,那就顺从悠悠民意,把教师们统统打成“臭老九”,悉数交给你们这帮批判者们来改造,这样大家都满意了,从此就再也没有大家担心的教育问题了。 不少人看问题,总是一叶障目,但是情绪高涨。有人说,“教师哪里是灵魂的工程师?中国的未来很大一部分就是毁在这些叫做老师的人渣手里了。”诚然,教师是称不上灵魂的工程师,但中国的未来都毁在老师身上,哪简直是无稽之谈。新闻没自由空间,板子打在记者身上,说是记者如妓也;医疗改革不成功,板子打在医生身上,拿医德说事;教育改革不成功,板子又打在教师身上,拿师德说事。这明显是在捡软柿子在捏,而且捏得毫无风险,既是无知又无力的表现。 我们大谈师德,大谈教师的问题,诚然师德是影响教育品质的大问题,但若只谈师德,却避而不谈教育体制的弊端和影响师德的大环境该如何改变,就是在推卸当政者的责任! 试想明明是一池脏水,你却天天要求水中的鱼儿自清,鱼儿们已经活的很辛苦了。 二、教师节=送礼节
说到教师节,大家都说教师节么就是送礼节。 我爱人是大专英语老师,工资确实不高,在教师节从未收到过红包,最多收获几张贺卡或一堆短信祝福,那一天她也挺开心的。她对我说过:“在老师眼里,更多的是心意,并不因为收到学生的礼物,就改变了对一个学生的看法。” 我也有自己尊重的老师,今天一早,打电话给自己初中的语文老师,都80开外的老知识分子了,向他节日问候,他非常开心。我读书的时候没送过他礼,工作之后也没有送过他礼,上次带着女儿去看望他,他给我准备了一桌饭菜,又给女儿准备了许多糖果,并且说能看到自己学生惦记着他,能够来看看,聊聊天,比什么都好。 老师也是人,不要把人想得太坏——当然,也不要把人想太好,因为老师也是人。 关于送礼的问题,笔者认为主要是出在我们很多家长身上。他们往往是这样做的:一边在心痛骂教师节是送礼节,而教师个个混蛋加恶棍,简直坏透了;而另一边呢,在行动上却是想方设法地送礼,担心自己没扮演好“拼爹”、“拼娘”的角色,更担心的是老师不收,担心礼送轻了。 笔者认为:在教师节不妨放过教师,请媒体们放过教师,不要总拿少数师德不佳的教师进行炒作;请官员们放过教师,不要总在教师节找几个典型,宣传一下,表扬一下,感动一下,却对教育问题从来就是避而不谈;请教育部放过教师,不要在教师节唱高调,而是实实在在搞些关于教育教师调查研究,为政府解决教育教师问题鼓与呼。 教师节,真的还是放过教师吧,教师是人,不是神;教师应该在讲台,不是在神坛。最令我反感的是,将教师称之为“灵魂的工程师”,灵魂这个东西要靠教师来制造,是不是太高估了我们的教师?是不是说明我们社会太缺思想的钙?教师从事的也是一份职业,是一份传递知识、启迪价值的职业。 人的灵魂不是老师给塑造出来的,也不是某个政党给塑造出来的,如果是别人塑造出来的话,那么只能说明你根本不具备灵魂,你只是一个产品而已,而且是比较失败的产品。 三、教师节,教育劫 教育相当重要,法国作家雨果说:“多建一所学校,就少建一座监狱。”无独有偶,美国作家马克·吐温也说:“你每关闭一所学校,你就必须开设一座监狱。”中国是礼仪之邦,历来尊师重教,早在春秋时期的管仲就提出:“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”。 不可否认的是,中国自古至今都重视教育,特别是当下,提倡优生优育之后,很多家庭只有一个孩子,更是将教育当作一个家庭的头等大事来抓。但不可回避的是,中国教育出了严重问题,最令人诟病的是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大方面: 一是教育投入的问题。请大家别忘了,我们的教育是在国际平均线下的教育投入情形下运行的,中国受教育人口占世界的20%,却只有占世界1.5%的教育投入。喊了N年的财政向教育倾斜都是空口号、空许诺,经常几亿元翻拍那些垃圾影视剧特别是抗日神剧,倒是有人批资金、给政策,娱乐和教育那个该优先,管财政的都没有搞明白。再加上东西部之间、城乡之间,经济发展不平衡,在投入极低情况,又出现了投入的不平衡,像贵州的一些孩子能上学就不错了,你还能奢望他们接受跟国际接轨的先进教育吗?投入少,教师工资低;投入不平衡,教师收入不平衡。在这样的现实之下,一则社会精英投身教育的热情就降低了;二则即使投身教育也往往选择城市和富裕的地区。 二是教育管理的问题。史学四大家之一的钱穆曾经说过:“教育要是由执政当权者来办,对于整个国家民族是最没有希望的——政污则学敝”。由于我们这个执政党,缺乏必要的自信,习惯地视知识分子为异己,为防止他们乱说话,派官僚进驻学校对他们进行行政化管理,于是,学校就完全沦为一个官僚机构。众所周知,权力向行政倾斜,则资源向行政倾斜,人心向行政倾斜,结果自然就偏离了教育之本。教育行政化必然导致教育的异化,异化主要表现三方面:一是应试化教育,学校轻素质重应试,只抓成绩、只抓尖子生;二功利化教育,教育变成政府与民争利的产业,同时也变成官僚治校的政绩,他们想方设法多收费创收,甚至不惜重点发展有官办背景的重点民办学校;三是特权化教育,教育资源跟着权力走,导致教育资源分配不公,许多重点学校往往只向权贵开放,与寒门子弟渐行渐远。 三是教育理念的问题。“百年树人”,到底树的是什么人?最起码的是,培育一个正常的人,而一个正常人最基本的要求,自然是知是非、识大体。而我们偏偏绕开了这些,教育变成了教化,特别是政治教化,大谈主义,进行灌肠式的教化:讲党性,不讲人性;讲立场,不讲常识;讲集体,不讲个性,千方百计把孩子们培养成某种主义的接班人。这样的教育理念,与其说是在开其民智,不如说是在奴其民性,教育出来的很讲政治性,就是不讲常识性,甚至连基本的法治观念都没有。正因为如此,与其开这么多思想政治课,不如多开一些法制教育课。 结语 解决教育事业发展的实际问题,就是对教育工作者们最好的祝福。因此教师节,最该呼吁的是教育改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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