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安冉 于 2015-3-26 11:12 编辑
《 一只狗的出逃》 文 安冉 我是只狗。一只上进的狗。譬如我从郝局长家跑到尤局长家又拼命想从尤局长家出逃。 在郝局长家时,总感觉太吵太烦。天天你来我往,登门拜访的不断。若是碰上郝夫人生日了,郝母大寿了,更是高朋满座,夜夜笙歌。送卡的,送高档烟酒的这都不算什么,送房子的,送钱的比比皆是。不过这些都要在背地里进行,不会有第三人知道,当然除了我。当然郝局长对我的无比坦诚很大程度上缘于我是只狗。但很多时候我会忘记自己是只狗。那就是当客人抱着我摸着我的头一个劲地夸赞我是条好狗的时候。不,他们一般很少直呼我的名讳,他们会亲切地叫我宝贝。说我比什么藏獒,贵宾犬了都要名贵值钱的多哩!这个时候我总想笑。因为说实话,其实我就是只本地哈巴狗罢了。但当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郝局长那股高兴知足劲儿时,也只能忍住了。 最后决定让我另谋出路的是:我的胃开始抗议了。怎么讲?我一说你就明白。天天肉包子,海鲜鲍鱼的吃,东西太好我又太馋。慢慢的我有了将军肚,走路也蹒跚了起来。如若再不逃,到时指定是撑死的。于是当瘦瘦的尤局长来的时候,我便撅起尾巴,摇头晃脑卖力地讨好起来。什么好看好玩的动作统统做了个遍,临走时还不忘咬着尤局长的衣角不放。 最后郝局长似是看出了门道,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我送给尤局长了。说实话,在这点上我,我还是很感激郝局长的。 可当真正踏入尤局长家时,我便开始后悔当初的莽撞了。 家徒四壁是有些夸张,但什么高档家具电器一概没有。吃的更是寒碜,海鲜鲍鱼会是永远的梦,就是排骨牛肉一个月也吃不了几回。(我时常在想“尤”局长的姓氏可能是个误会)上门“拜访”的就更不可能了。但像农民大爷了,农民工大叔了却是往来不断,最让我消化不良的是,他们来的时候总是两手空空,走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。真不知尤局长在单位是负责什么的。更不会再有人抱着我摸着我的头亲切地喊我宝贝了。这种天壤之别的待遇真叫人受不了。有时候自个儿躲在冷清的角落里,摸着碗里剩菜的余温我死的心都有了。 可我是只上进的狗,关于这一点我从不否认。所以我不会轻易死去。人的生命只有一次,狗何尝不是?后来又经过许多个艰苦岁月的磨砺,最终促使我狠下心来,确定了“撑死要比饿死更体面”的伟大方针。于是在一个漆黑的暗夜,我的出逃计划开始了—————— 鼾声此起彼伏。我蹑手蹑脚,来到门前,后肢站稳,前肢把住门栓,按,推--------我像一个江湖高手,技艺精湛的实施着我的出逃计划,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。“别了,亲爱的尤局长”,我在心里默念道。虽然此刻我只想笑,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有情有义,我还是努力现出悲哀状。没办法,从郝局长家学来的那套还是时不时地把我困住。 那条路我曾走过千万遍,多少次梦里的香甜和心痛。快一点,跑的再快一点,我的眼里噙满泪水。 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,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”此刻,这首我不知什么时候学来的诗多么生动贴切地刻画出此时的心境啊!我想,这种煽情催泪的场景应该用慢镜头回放才能酣畅淋漓吧! 到了!就要到了————我的心砰砰狂跳! “啊?!郝局长——”只见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套在了郝局长手腕上。两位人民警察一前一后把郝局长带走了。 顷刻,我联想到了在郝局长家的一幕一幕------稍事琢磨,我便好像明白了些什么。 啊!(我长长舒了口气)我是多么庆幸啊!只是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。奇怪的是,此刻的我竟是如此的理智和清醒,毫无伤悲。这着实让自己钦佩了自己一把。 我想我该回去了。
(本故事纯属虚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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