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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庄镇坊南村古槐树
大庄镇坊南村有一株古槐,隐藏在村中那条东西狭窄胡同里,与北边不远处关二爷庙内的古银杏树遥相对应,是此地的一大风景。30年前,我就慕名来看过银杏树,而村内大街和小巷边4-5棵粗大的古槐树,同样给了我极深的印象。 那时,那些古槐树虽不是枝繁叶茂,但生长还算旺盛。有着粗粗的中空树干,稀疏地伸出几枝新枝,古槐树下安放着条石,是村民茶余饭后休闲拉呱的场所。几十年过去了,古槐树相继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,有的被暴风骤雨击倒再也没有起来,有的莫名发生火灾,来年也就没有发起新芽,只留下这株夹杂在前后左右都有住户的古槐树,与不远处的古银杏树寂寥作伴。 据村民讲,这株古槐树也有四五百年的树龄了。在院墙、杨树的包围里,显得并不高大,树干有点扭曲,向东北方向偏斜,还清晰可见支撑点的新鲜树皮。缺失了东南面大部分的躯干,中间部分空洞,呈扇形环状。仔细看过,里面还有被烧的痕迹,侧面也多处疤痕,似一遍体鳞伤的老者。躯干顶端,外观还算保持的完好,内侧有两个直径20公分长的圆形大洞,西北-东南对称。 粗糙斑驳的树皮看上去已经很古老了,轻轻一碰,即可洒落一些碎沫,在它那苍老发黑的皮肤里,可以想象经历的沧桑岁月,想象与风雨雷电霜雪虫的较量。当年它的身躯可是硕大粗壮而强悍,屹立如磐石,擎起一片明媚的天空,现在看来老态龙钟,树皮附着躯干上,薄薄一层。然而就是这薄薄一层,却支撑着古槐树的庞大身躯,使这株千疮百孔内脏严重受损的古槐,吸收着大地的营养,发芽开花结果,生生不息。 槐树于我们还有着很深的情结。小时候常听长辈们说,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从山西洪洞县老槐树下来的。查阅资料考证,确如所说。《魂系山西》中这样说:明朝灭亡元朝后为了巩固新政权和发展经济,从洪武初年至永乐十五年,五十余年间组织了十八次大规模的移民活动。据记载,当时在洪洞城北有一座广济寺,寺旁有一棵“树身数围,荫遮数亩”的汉槐,汾河滩上的老鸹在树上构窝筑巢,星罗棋布,甚为壮观。明朝政府在广济寺设局驻员集中办理移民,大槐树下就成了移民集聚之地。晚秋时节,槐叶凋落,老鸹窝显得十分醒目。故土难离的移民们在老鸹的声声哀鸣中潸然泪下,一步一回头,大人们看着大槐树告诉小孩:“这里就是我们的老家,这就是我们的故乡。”“问我祖先何处来,山西洪洞大槐树。祖先故里叫什么,大槐树下老鸹窝。” 槐树还是身份地位的象征。《周礼.秋官》记载:周代宫廷外种有三棵槐树,三公朝见天子时,站在槐树下面。三公是指太师、太傅、太保,是周代三种最高官职的合称。后人因此用三槐比喻三公,成为三公宰辅官位的象征,槐树因此成为中国著名的文化树种。 槐树承载着一段伤感的历史,它是我们血脉的根。而槐树身份地位的典故传说,也使它身价倍增。这应该是它能在阳都大地、在坊南村存在的原因了吧。时至今日,虽然有洋槐和经济树木的冲击,但它依然更多地见于村民的大门两侧。 感叹这株古槐树的坚强和不屈,它以独特的姿态,展示着它的沧桑美、旷达美和古朴美,它的故事、它的精神、它的魅力,已深深植入我们的脑海,流传和叩击着一代又一代的心灵,并且永远值得回味和深思。
生活在钢筋和水泥的包围里,感受着现代文明所带来繁华和便捷,于麻木中常有浮躁、迷惘和不安,找不到心灵的支撑和依附。面对古槐,我找到了小时候如在庄稼地,如在沂河沙滩上的那般自在、踏实和亲切。 这株古槐,带着岁月的沧桑伫立在当年的高岗上,犹如忠诚的守望者,凝视着岁月的脚步缓缓走过。苦辣酸甜浸泡的百态人生,化作一圈圈生命的年轮,扎根故土,胸怀天下,俯瞰众生,于小小村落里演绎着“轮回”这一个千年不变的主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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